引言
他是宜兴百年吴氏的传人,吴祖光和新凤霞的儿子,他的祖父吴瀛是故宫博物院创始人之一。
他是“艺术外交”的推行者,有着令人瞩目的身份:全国政协委员;中国人权发展基金会国际艺术家联盟主席;中华慈善总会常务理事。
凡是吴欢所到之处,必是笑声一片,他笑说自己是有名的“玩家”,童心一片,好玩不倦,直率坦诚,大事不糊涂,大家都喜欢和他做朋友。
“仗笔为犁纵江湖,四海之内皆兄弟”——这就是吴欢。
百年吴氏“香江神笔”
吴氏家族百年文化兴盛之路,像极了中国近代百年发展史。而深得吴氏家族文化传承的吴欢,更是百年吴氏家族命运的缩影和传人。
吴氏家族艺术之路生生不息。吴欢的爷爷是故宫博物院创始人之一吴瀛先生;吴欢的父亲是当代著名剧作家吴祖光;母亲是著名评剧艺术家新凤霞;吴欢的六叔是曲作家吴祖强,曾任中央音乐学院院长;吴欢的妹妹吴霜,是我国当代著名的花腔女高音歌唱家。
吴欢跟这样有顶尖艺术成就的人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想不成为艺术家都难。吴欢选择了在2011年清明时节举办吴氏家族百年艺术成就展,正是表达了他对父母和先辈的敬仰与思念。
谈起与书法的缘分,吴欢回忆说:“老北京人有个讲究,小孩儿出生百日‘抓周’,爷爷在我面前放了笔墨、钱币和几件玩意儿,我连抓几次都是笔。爷爷大喜,说这孩子将来得当个书法家。”
果真应验了。3岁起,吴欢便开始在爷爷的画案上爬着玩,接受着最初的艺术熏陶。“我这人生性好动,但一拿起笔就能坐着不动了。觉得自己在笔墨中找到了乐趣,认为它好玩就能坐得住,全凭兴趣。”吴欢说。
后来,吴祖光的挚友张汀看着吴欢爱画画,便说:“绘画要有基本功,我给你找个老师吧。”由此,中央工艺美院何燕明教授成了吴欢的素描速写老师。之后,尹瘦石老先生教吴欢画马,张正宇先生教书法。在多位大师的指点下,加之自己的刻苦勤学,吴欢的丹青功夫逐渐自成一派。
吴欢才华横溢,构思诡奇,更有压不住的幽默,并携家学以傲同侪,问及其风格与祖父辈有何异同,吴欢略加小思:“平心而论,我辈无法望其项背。说句取巧的话,只是因势利导,扬长避短,借用西画方法处理文人画的厚重,寻求信息承载力。采用木刻般强力的线条,把空间关系适当置于透视的背景里。”
与画画、写字相比较,吴欢著书的年头算不得长,但其成就却不可小视。回想发表第一篇小说的经历,吴欢笑说:“25岁那年,一位朋友对我说他要写小说。这句话一下子触动了我,心想连他都能写小说,我就更能。于是,奋笔疾书,趴在自家洗衣机上写就了处女作《大黑》,一出手就拿了当代文学奖。”
说起来轻松,其实在这份幸运的背后,除天赋之外,更多的是刻苦、艰辛和磨砺。12岁那年,“文革”开始,父亲吴祖光被打成“右派”,家也被抄,所有的藏书都被查封。吴欢当时怕挨骂不敢出门,便私自撕下封条,每天躲在书房里看书。“整整3年,我看了大量的中外名著。说起来,我的国学底子是在那个时候打下的。从小遭受磨难,但文学和理念让我把磨难当成了欢乐。”吴欢说。
1995年,吴欢定居香港后,开始为多家报刊写文化专论、随笔。他幽默锋利、嬉笑怒骂的文风,三年间便名扬海外,被称为“香江神笔”。金庸先生称赞他:“文章立论精当,勇敢锋锐,书法皆有奇气侠气。”吴欢则自我总结为:“在思维定势上和习惯上与别人不同,我一下子能戳到人的心窝上去。”在《吴欢酷论》一书中,他论文化、论修养,论艺术、论素质,论贪生怕死,也论吃喝玩乐……绝对够得上狂言妙语。让人读了之后,于无聊之中悠然莞尔,并会有多年积痒为之一搔的痛快。“真僧只说家常话”这句话,翻译成吴欢“酷论”,即是:“深刻是一种病,需要浅薄来对治”。
与吴欢交谈,少有久坐之时。三五分钟,说着说着站将起来,边走动边比划,精气神十足。甚至会突然跑到画室里拿起笔,涂抹画案上未画完的画,勾完一笔就会问:“是不是好些了?”
“从小就喜欢在母亲演出的后台里舞枪弄棒,听戏班子里的艺人讲各种奇闻逸事,接触的都是他们的生活。所以,当我拿起笔的时候是个书香门第里的俊逸子弟,放下笔就成了江湖艺人。”吴欢自嘲说。
说自己是江湖艺人,显然有些调侃。但吴欢的直率、豪爽和不受约束的个性,是现今文化圈中少有的。这种个性让不熟识的人易生误会。熟悉他的人都说,他对生活有着很深刻的思索,是个很认真地做学问的人。吴欢的说说笑笑中,总是蕴涵着很深刻的哲理。
吴欢说过,“如果没有‘文革’这段经历,我肯定是一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一事无成。”受盛名之累的前三十年,是他最痛苦的事情,也是他最受益的事情,养成了他冷静观世、乐观豁达的人生态度。
吴欢的名字是齐白石所起,取于道家“无为无不为,无欢无不欢”的说法。性格开朗的吴欢说:“以眼下的情况看,大师命名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凡我出现的地方,就是一片笑声。”的确,吴欢心态非常年轻,完全不像是60岁的人。
“艺术外交”魅力难挡
“艺术外交”成为吴欢独有的文化、政治现象。这不仅源于他直率坦诚的个人魅力,也与他的吴氏家族背景有着莫大的关系。很多外国人士对吴欢的父亲吴祖光非常尊敬,认为他是当代中国最有脊梁、最敢担当的杰出文人之一。
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是促进中美关系的一个很重要的机构,当年的“乒乓外交”就有他们的很大功劳。该委员会主席欧伦斯先生与吴欢私交深厚。2006年10月,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成立四十周年庆典,吴欢应邀出席,与美国500位政治经济界名流欢宴,并为组委会题写书法“四十而不惑”。他还将自己的两幅作品,分别赠送给对美中友好事业作出贡献的可口可乐公司总裁穆赫塔尔·肯特先生、强生公司总裁威廉·韦尔登先生。
2008年,吴欢在出任中国人权发展基金会国际艺术家联盟主席之后,利用他与欧伦斯主席的关系,从中牵线搭桥,促成了基金会代表团赴美访问。代表团会见了许多著名基金会、智库以及国会议员和政府官员,包括福特基金会、洛克菲勒基金会、花旗集团基金会、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哈佛大学等,在国内外均产生了广泛影响。
2006年3月30日,第11届米兰国际现代和当代艺术展在米兰国际展览中心开幕。吴欢的作品,占据的是NO.1的展位。正如著名的《欧洲华人报》所说:“展方把吴欢先生的作品安排在NO.1的展位,别有一番深意,既是对吴先生的推崇,也是对中国文化艺术的推崇。”
“吴家是真材实料,不怕大,就怕小,往大里做!”吴欢以他一贯的牛气潇洒,将吴氏家族的旷世艺术大展,做成了国际文化交流的重要品牌。
2007年3月,为了表达对吴氏家族的怀念与敬意,故宫博物院与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团在纽约联合国总部大厦联合主办了“中国吴氏三代书法艺术展(吴瀛、吴祖光、新凤霞、吴欢)”。
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及夫人,美国、俄罗斯、日本、法国等数十个国家的使节,及时任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的王光亚和夫人丛军前来出席。潘基文笑容满面地在致辞中表示,这个展览让他有回家的感觉,因为中国文化和韩国文化有着很深的历史渊源,而吴氏家族的书法创作无疑象征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发展和延续。
展览过去两个多月后,潘基文意犹未尽,亲笔写信给吴欢,祝贺他展览获得巨大成功。2007年7月,中国担任安理会轮值主席,王光亚大使又将吴欢的14幅象征和谐吉祥的寿桃图赠送给安理会成员国的使节。
不久,中国吴氏三代书法作品,又在阿联酋最发达的沙漠绿洲迪拜展出。吴欢成为在中东地区举办中国传统书法作品展的第一人。
同样,吴欢在日本颇有影响力。2007年4月和9月,由故宫博物院和日本“朝日新闻”社联合主办的“吴氏三代画展”在东京和大阪分春、秋两季连续展出,迅速在日本掀起“中国吴氏三代热”。各大媒体纷纷报道,日本政要安倍晋三和福田康夫又接连会晤和接见吴欢,日本媒体甚至称吴欢是日本的平山郁夫。
频赴台湾文化促统
吴氏家族在台湾政界高层及民间都有着极其广泛的影响,其渊源就是故宫博物院。
“台北故宫”的文物在台湾可谓家喻户晓,其价值无法估量。对于故宫,吴欢这样说道——
辛亥革命最大的文化成果就是故宫博物院的成立。而我的家族有幸在这一文化成果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其中具体执行的是吴瀛,背后支持的则是吴瀛的舅舅庄蕴宽。由于故宫博物院的创建过程都由吴瀛亲力亲为,他对所有的文物最为熟悉,所以也只有他后来写就了《故宫尘梦录》,记载故宫里的文物。至今,两岸故宫博物院在查故宫史料时都需参照吴瀛撰写的《故宫尘梦录》、《故宫博物院前后五年经过记》等书。到今天为止,故宫对中国文化的影响是最神圣的,五千年华夏文明都在故宫博物院里得到了体现。两岸的故宫博物院也是“一个中国”最具说服力、最具象征性的所在。
2009年10月5日,吴欢赴台参加两岸艺术交流文化活动,受到了台湾国民党荣誉主席连战、吴伯雄,国民党副主席林丰正,台湾学者胡忠信等台湾政界高层及当地艺术文化界知名人士的亲切接见和特别优待。宴席之间,吴欢先生当场写对联、题字,其书法得到所有在场大人物的盛赞,他题的是:“汉唐遗韵,道亦有道。”并解释道:“道亦有道指两岸团结,共创辉煌。”全场兴奋鼓掌,接着吴欢先生又即兴清唱了京剧《珠帘寨》,嗓音洪亮,声腔纯正,颇有其母新凤霞遗传,得到满堂彩,把宴会气氛推向高潮……
【后记】
吴欢非常热爱故乡宜兴,他走到哪里都以宜兴人自居,他为自己是宜兴人而骄傲。每年清明他都要回到宜兴祭祖,重回吴氏旧地。他对家乡人非常热情,全力促成吴氏三代艺术馆在宜兴落成。他还表示,待到宜兴文化中心建成后,将更多的吴氏祖传艺术藏品放在宜兴永久展出。(宜兴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