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英雄岳飞,以其“精忠报国”的赤诚之心、文韬武略,骄人战绩而彪炳史册,家喻户晓。岳飞在其收拾旧山河的光辉历程中,与宜兴人民结下深厚的缘分。宜兴是岳飞振起之地,为史学界所公认。岳飞是阳羡历史文化的一笔璀璨精神财富。宜兴市岳飞思想研究会,宜兴市档案局共同编撰的《岳飞在宜兴》一书,已由文汇出版社出版,并将于近期首发。
先听听岳家军在宜兴的故事
宜兴,岳家军的发祥地
岳飞宜兴抗金平盗示意图
“振起宜兴旅,收复建康城”是岳飞一生抗金事业的转折点。
宜兴,依山据险,为宁杭走廊之咽喉,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当宋金交战,岳飞以保卫宋朝江山为己任,坚持抗金斗争。岳飞曾率军来到宜兴,前后驻守一年多。期间,他在抗击金兵和讨伐叛贼流寇的战斗中,收编大量部队,扩充军备,培养了一批精忠报国的优秀将士,并凭借其灵活机动的策略和战术,建成了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岳家军。岳飞也从一个低级军官,江淮宣抚司(杜充部)右军统制兵马,一跃而为朝廷倚重、独当一面、统率千军万马的高级将领,武功大夫,通、泰镇抚使兼知泰州,不久,又被擢升为御前营使司都统制军马、太保、太尉。
岳家军威震海内,名扬天下,连金兀术们也不得不叹服曰:“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矣!”宋高宗亲奖“精忠岳飞”旌旗。而宜兴,是当之无愧的岳家军发祥地。
岳飞勤王,间道追金兵于南岳寺,战百合,大捷。
岳堤桥,岳飞曾追金兵于此
建炎三年(1129)末,27岁的岳飞率军转战建康、芳山、广德一带,“屡败金兵”、“六战皆捷”,在广德擒金将王权,马上移军驻守宜兴张渚古镇。
当时,金兀术领了一队主力直奔广德、安吉、临安、越州、明州,同时又另派常胜将军阿鲁补、翰里也率领一支军马占领了当涂、句容、溧阳。金兵正向宜兴进发时,岳飞自领精兵,从张渚来到南岳寺一带屯驻。他命王贵率军诱引金兵,沿城南、堰头、归径,进入铜官山下。岳飞一声令下,设伏于此的岳家军四面出击,岳飞与阿鲁补激战一百余合,王贵刀斩金军先锋哈里金,打得金兵向西突围败退,岳飞紧紧尾追阿鲁补,在堰头的“小金山”、“饿军岕”处,重创金兵,并乘胜出击,一举攻克溧阳。从此金兵节节败退,再没有侵扰宜兴。这就是以少胜多的“百合场之战”。
关于这次战役的历史真实性,如下几点可资证明——
南岳寺、营盘、阵图村、百合场、千子墩、金鼓岭、饿军岕、大金山、小金山等地名,地理记载历历在目,历来就称古战场,曾吸引无数骚人墨客前来凭吊和歌咏。
《宜兴县志》有段记载云:“岳飞勤王,间道追金兵于南岳寺,战百合,大捷。”这里的“战百合”实指“百合场之战”。
另外,两份古史地图也可佐证。一是“北宋江南东路、两浙路(32-33)”图(公元 1111年,即政和元年的政区设置编绘)。图中常州宜兴境内就只标“宜兴”“君山”“张渚”“湖氵父”几个地名。另一幅是“南宋两浙东路、两浙西路、江南东路(57-58)”(公元1208 年即嘉定元年的政区设置编绘)地图。图中在常州宜兴境内就标有“百合场”的地名了。两相对照,不但说明“百合场”地名的形成过程,更说明其重要影响。
至于此战的具体时间,应是建炎三年十二月。这段时间岳飞一直驻在张渚、南岳寺和金鼓岭之间。其间岳飞与张渚的张大年和湖氵父单氏、蜀山的苏轼后裔、跟随岳家军返居阳羡的欧阳氏和苏篑一家有亲密交往,时常与他们论战议政,了解宜兴风情。
宜兴有官粮可资,力邀岳飞驻军。
位于张渚的岳飞行馆
岳家军在广德期间经常缺粮断炊,但纪律严明的军士们宁肯挨饿也绝不骚扰百姓。他们的口号是:“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宜兴接近长江,京杭大运河,而太湖、滆湖正处于宁杭走廊的中心地带。此地傍山依水,历来是军事重地,进可攻建康,退可保临安、越州。在军队的后勤补给上,宜兴有“官粮可资”,后勤保障可以无忧。当时,金军水陆两进,出没于宜兴地区,又有土匪流寇骚扰太湖沿边,宜兴人民深受其苦。
在这种情景下,岳飞接受宜兴县令钱谌的邀请,移军张渚,继而又驻守太湖沿边周铁、芳桥一带。岳军一路所到之处,秋毫无犯,和宜兴百姓团结合作,亲如家人。岳飞把重兵驻守在太湖沿边,周铁唐门里一带。现在唐门里有个很大的“元堂地”,四周都发现有石马槽和大量“韩瓶”,这里直通竺山,人们说它是当年岳飞的军训地和抗金沙场。
建炎四年(1130)春,岳飞正联合江南军民积极整军备战。这时有“溃军而盗”的水军统制郭吉匪部,抢掠了大量钱财,占舟潜入太湖,为害百姓,严重影响军民联合抗金。岳飞便派王贵、傅庆带两千人马入太湖围剿,或追杀或劝降。张威武一支匪部负隅顽抗,扰民益烈,被岳飞亲率精兵斩杀。这次共收编了降匪、俘虏一万余人。这时,宜兴地区相对安宁,河南、安徽等地的许多散兵游勇、剃头签军和民众壮丁,赶来宜兴避难,或投奔岳飞军下。
收复建康之役,成就一代名帅。
岳飞遗墨
同年三月底,金兀术“搜山检海”已毕,从浙江和平江府掠夺了大量金银珠宝,沿着京杭大运河向常州骚扰。岳飞派军前往阻击,在武进南部与金兵激战,四战四捷,把敌人截杀在河内,活捉了女真万户少主堇等十一人。金兀术脱险后沿江向建康逃去,在镇江受到韩世忠部队的堵截,在黄天荡大战中败走。
建炎四年四月中,岳飞从宜兴出发,挥师一路去安吉、广德、宣州等地,讨伐戚方叛军,又收编了大量的军队。在途经湖氵父金沙寺时,岳飞系马于古银杏。他僧僚共议国事,并题词壁间(世称《金沙寺壁题记》),抒发“使宋朝再振,中国安强”之雄心,决心誓师收复建康。
岳飞派人留守宜兴,自己亲率轻骑劲旅,从溧水、句容、江宁,直插建康城下。四月二十五日,清水亭一战告捷,敌人横尸十五里。接着又在南京牛头山大歼金兵。岳飞再派一百名军士,身穿黑衣,乘黑夜里混进金营,进行偷袭。金兵分辨不清敌我,自相攻杀。这样岳家军一举就攻入建康城,擒获了千户留哥等。五月十一日,静安又一仗,俘金兵三百多。这就是著名的“收复建康之役”。
建炎四年八月中旬,岳家军又奉命去泰州作战。岳飞又巡视了太湖沿边和湖氵父、张渚山区。八月十八日从宜兴出征,二十二日到江阴,渡江十分困难,为了摆脱部队家属的行军之累,岳飞把家属送回宜兴唐门里留居。二十六日深夜,岳飞赶到泰州城下,在极端艰险的境况中,连日苦战,大战南霸塘,杀死大酋太保、俘阿里孛堇等。同年十一月,李娃在宜兴生了岳霖。不久,岳飞又退守江阴,回师宜兴。绍兴元年(1131)正月,岳飞率军去徽州,再把家属从宜兴接去徽州居住。后来其家属又由梁红玉伴送去了江州。这时,岳飞已经统领了一支具有强大战斗力的岳家军,声威远播,赫然成为一代名帅。
宜兴岳王坟早于杭州岳坟,而与之齐名。
岳飞衣冠冢、岳霖墓
岳飞在宜兴留下了一个精忠报国、兴旺发达的岳氏宗族。
建炎三年底,岳飞把岳母和云、雷二子接到宜兴张渚军中住下。岳母因病卧床不起。云、雷二子又年幼,乏人照管。岳飞的前妻刘氏也已改嫁,仍在河南。宜兴人为了帮助岳飞解决后顾之忧,便热情地给他介绍了李娃。二人约于建炎四年春节成亲。
李娃敬爱岳飞,孝顺婆婆姚氏,热心教养云、雷二子,并生子岳霖。后来随军定居唐门里,她与岳飞一直互敬互爱,生死与共。李娃在结婚时送给岳飞的信物一只玉环,岳飞日夜伴身,直到死时尚系腰间。最后,这只带血的玉环伴葬于杭州栖霞岭下。
宜兴人民在建炎四年,最先建岳飞生祠于宜城东珠巷内英烈庙中,内有戎服岳飞肖像,宜兴县令钱谌写了《岳飞生祠叙》,并刻于石。南宋嘉定十年,宜兴人又在英烈庙即周孝侯庙旁建成一个岳王庙。后改为岳鄂王庙或武穆王庙,宜兴人常年岁时祀王。
岳飞被秦桧们害死,其家眷流放岭南(也有为人掩护而幸免的),在凄风苦雨中绵延一族生息。孝宗即位,给岳飞平反昭雪。岳霖将家安在宜兴唐门里,为使岳王忠魂得安九泉,取来岳飞生前衣冠,安葬在唐门桥后一个“金钩钓月”地上,自此这里被称为“岳王坟”。
唐门岳王坟旁又建有显祖庵,庵内设岳飞牌位,塑岳飞像,竖岳飞祠碑。李娃病死葬于九江远郊,与岳母墓为邻。显祖庵内另辟一室,供奉秦国(正德)夫人李娃灵位。
岳霖归老后仍居宜兴唐门里旁的“侯宅”村,享年六十八岁。岳霖死后,把肉身葬“缵忠侯霖公之墓”,置岳王衣冠冢之北。岳王坟系夜字1845号,墓庙地历世不课粮税。宜兴岳王庙先于鄂州岳王庙而与之并称。宜兴唐门里岳王坟早于杭州西湖的岳坟而与之齐名了。
人们为了表彰岳飞在湖北武昌的抗金功绩,封其为“武昌郡开国公”。岳霖为大中大夫时,漕湖北武昌,就以唐门里、侯宅、前宅三村为中心,建有宜兴“武昌城”。南北、东西直径均有一里多,四周长约五里以上,周围环以小河,建有八座小石拱桥。岳霖的长子岳琮,成家后长居宜兴唐门里。
岳飞与宜兴人民的战斗情谊和他精忠报国的情怀,已经融入宜兴的历史,融入宜兴人民的血肉之中,成为这座城市最可宝贵的精神财富。(吴恩甲 毕西英)选自《岳飞在宜兴》,有删改。
再看岳飞在宜兴的“足迹”
岳飞在宜兴的遗址遗迹
宜兴至今留存有三十多处与岳飞相关的遗迹、遗存,它们引领着今人走进历史深处——那是“一个英雄和一座城池”的传奇。
岳堤桥:位于宜城街道城南河一带。岳飞曾追金兵于此,筑长堤以许通骑,故名岳堤。岳堤桥原名升旗桥,岳飞曾在此桥竖旗杆,日日升旗,号令全军。
岳王庙、岳飞生祠:原址位于宜城街道东庙巷周王庙西南侧,1939 年被日机炸毁,至今未复。岳飞生祠厢房照片存宜兴市档案馆。
岳飞行馆:位于张渚镇后街张家祠堂内。建炎四年,岳飞在张渚张氏宅第设行馆。张氏宅第后改为祠堂。岳飞与张渚士绅的“唱和诗碑”现存于张渚。
岳飞衣冠冢、岳霖墓:位于周铁镇彭干村唐门,现为江苏省文保单位。
百合场:位于新街街道南,是当年岳飞与金兵大战一百回合的古战场,现为沿用地名。
太平村:位于太华镇,是岳家军保护百姓隐蔽藏身之处,现为沿用村名。
谢桥:位于宜城街道南谢桥社区,此桥是当年岳家军与百姓共建,互为感谢而得名,清代重修石拱桥仍在。
遛马沟:位于芳桥街道扶风桥,是岳家军遛马处,村头还有个遛马墩。
金沙寺:位于湖父镇,始建于唐,遗址尚存。岳飞抗金途中至此,拜访寺僧,题词于壁。